堪仁波切彭措郎加慈悲开示:《入菩萨行论》讲解(42)
发布时间:2018-11-15 点击数:3133
《入菩萨行论》讲解(42)?xml:namespace>
正文:所谓认为“胜性”在操作,或者认为“神我”在操作,
胜性想着“让我来创造,”这种说法并不能成立。
讲解:第二十七个偈句,是对外道的观点进行破斥,理解起来可能会有点困难。
我们认为,所有一切法完全都是依他而起,因缘所生,但外道观点认为有一个“胜性”或者有一个非常能自主的“神我”在创造。
有时候我们自己也会疑惑:一切法都是因缘而生,但会不会有一个什么独立的东西或者一个创造者在创造呢?为了破掉这一疑惑,我们就要去进行分析,看起来好像是在破外道的观点一样,其实主要目的是破除我们自己的疑惑(这里并不是说“我们是佛教,他们是外道”,所以我们就一定要破斥他们的观点。我们只是在破斥自己的疑惑。疑惑没了,其他的自然就明了了)。
正文:胜性无生自然无胜性,此时何来“我创造”之念?
神我恒常散逸在外境,自然散逸不可能中断。
讲解:外道数论派的观点认为,有一个胜性或者说神我存在。
所谓的胜性具备这样几个特点:它是恒常的、它是唯一的、它是自主的、它是没有任何造作的、它是具足功德的,但它却是所有一切的创造者,这是胜性具备的五个特点。
所谓的神我也具备相应的一些特点:它也是恒常的、它也是唯一的、它也是自主的,但它不是造作者(它是在享用胜性创造出来的这一切,所以它是非创造者)。
对于所谓的胜性或者神我来讲,它们并不因“我要出现、我要生”而出现,而是在因缘汇聚的情况下,它们才有可能会出现;非因缘汇聚的情况下,不论是胜性或者神我都不可能出现,不可能生出来的。
为什么说胜性或者神我根本就是无生的呢?因为它们根本不可能不观待任何的因缘条件、自主地让自己出现,所以它们是无生的。既然胜性无生,根本就不存在,就好像说兔子的犄角根本就不存在一样,既然连胜性本身都不存在,那所谓的“胜性创造一切法”的说法也就更加不可能的了。如果胜性本身能够自主性地“我不观待任何条件就能生出来”,那“我就可以不观待任何条件而创造一切法”才可以成立,现在既然胜性本身都不可能不观待别的条件而自主地产生,它是无生的,那“它创造一切法”的说法当然就是不能的了。
为什么说“胜性是无生的”、“胜性本来是不生的”?因为胜性“不需要任何的因缘条件就可以恒常地存在”,它否定了所有一切的因缘。既然它没有任何的因缘或者条件,那它自己根本就是无生的,就好像兔角一样。
这个偈句的下面两句话主要讲的是神我。根据神我的定义,神我是胜性创造出来的东西的享用者,比如数论派主要的二十五法中讲的色、声、香、味、触等等。它是一个享用者,它是恒常的。从他们这个基本的观点来讲,由于神我的恒常,当外界有声音,它要去享用这个声音的时候,所谓“享用声音”这个事或者“执著声音”这个事就应该也是恒常的。也就是说,它应该恒常地散逸在这样的外境上面,它应该恒常地执著在外境上面,不应该中断,因为它是恒常的缘故。再比如说,当我在说话的时候,我能听到;当我不说话的时候,我听不到,这种情况其实就已经不是常的情况了。可对于神我来讲,这种情况应该是不可能出现的,因为它是恒常的,它必须一直散逸在外境上面。
虽然有那样的假设,可是我们随时可以知道,当我们“执著于这个声音”的时候,和我们“执著于这个色”的时候,是不可能同时出现的,我们肯定会这样交替的:当执著色的时候肯定不可能执著于声,当执著声的时候肯定不会可能执著于色。在这样的情况下,已经表现出来了“无常不能恒常”了。
为什么会是这样一个推理过程?因为所谓的胜性,所谓的神我,并不是说在外面有一个什么样的东西,而是说在我们内心的相续中间有一个能够创造胜性、能够享有的这样一个神我,其实这个神我也就是所谓的心意识。现在我们经过分析发现,假如说认定胜性或者神我是恒常的话,那就一定会“执著一个外境”而不应该中断,但是分析的结果却是:当我们执著声的时候不可能执著色,当我们执著色的时候不可能执著声,也就是说,所谓“享受外界”的事是随时随地有交替、有无常的表现的。这就把刚才的那种恒常的情况给否定掉了。
作为与佛教不一样的外道数论派来讲,他们的理论可以说是非常神奇和复杂的。比如说,他们的观点在很大程度上(90%以上)与佛教的唯识观没有什么区别,但是在最终的观点上(比如他们承认恒常的胜性或者神我),我们经过这样的分析后,可以发现它是错误的。
正文:如果认为神我属恒常,犹如虚空明显无动作,
就算会遇种种之因缘,纹丝不动又何来动作?
讲解:刚才,我们对数论派的观点作了一下简单的分析和判断。接下来,我们主要从另外的外道吠陀派的观点来判断他们的说法。
吠陀派说的恒常的神我与刚才数论派的神我是有根本上的不同的。数论派认为的神我是可以了知的,是可以执著外境的,但是在吠陀派里的神我是毫无意识的,它就好像虚空一样遍布一切的。吠陀派认为有恒常存在的、毫无意识的这样一个神我。如果真的是这样的话,那就会真的像虚空一样,没有任何的造作能力。
在吠陀派的观点里,神我是无意识、恒常的;但是他们却承认这个神我可以见到色、听到声,等等。刚才我们分析了,既然你认为神我是无意识的、恒常的,像虚空一样没有任何造作能力,那怎么可能会有见色、听声这些享用?这明显是矛盾的。对此,他们会解释说,虽然这个神我是无意识、恒常的,但是当它遇到了一个可以对外界能知所知的心的时候,就能有见色、听声等一些享用的表现了。
对于这个情况,本偈句的后两句话就进行了否认:因为你已经假设它是恒常的、无意识的,像虚空一样遍布,那无论它遇到什么样的因缘,它都会纹丝不动的;它没有任何的造作能力,它也就不应该能够见色、听声。所以你们的解释是没有任何用处、没有任何帮助的,就如同在空中画画,你再怎么画也画不出来是一样的道理。
正文:就算可动又如前分析,彼之动作又能做什么?
就算彼之动作如等等,又和因缘有什么关系?
讲解:第三十个偈句。我们对上面这个问题继续做一下思维:假如说吠陀派继续认为有一个无意识的神我存在,同时可以在外面因缘的作用下产生对色、声等等的享用或者执著的话,那我们就会问:当这个无意识的、恒常的神我,在遇到外界各种各样因缘条件下,是会产生动作还是不会产生动作?如果它动的话(就像刚才所说的,虽然它不执著,但是它却可以产生对色、声的享用),那它就变成无常了,但它根本的定义却是恒常的,这就矛盾了,所以说动是不可能的;假如说不动(这就是本偈句所要分析的),继续保持它恒常的这个状态,那外境的因缘又怎么会对它有什么帮助呢?这说明因缘与神我之间是没有任何关系的,但是你们却说它遇到了因缘可以听声见色,这不是自相矛盾吗!
对于刚才的解释,尤其是本偈句后面两句话,还可以有另外一种分析方法。如果他们在这个时候提出:“这个神我,虽然没有意识,但是可以有造作的能力”,那么们就会反驳:如果你们认为它无意识、可以造作的话,那它所造作的结果和这个神我本身,体性是一还是异?如果体性是一,就相当于承认无常,就是看得见的瓶子这样一个观点;如果体性是异的话,相当于神我作为一个因造作出来的结果是异,就相当于是点火最后看到烟一样。但是这两种情况其实都不能够适用在神我身上。所以你们所认为的“神我虽然无意识但是可以造作”的观点是不对的,“神我可以造作出来任何的结果”也是不可能的。这是另外一种解释。
(未完待续)